传出去好几里地。可他们眼里头含着泪,带着心疼。
我却清楚,他们都懂,只是不说。
我年龄不大,但能从他们的眼睛里看到一些东西,他们明白我奶为什么送了命,村里头对我们老陈家不闻不问十几年,心里头也是念着的。
我跪在我奶的坟前磕了三个响头,头皮都磕破了。
穿着洁白的孝服,我蹲在坟前整整守了七天,第七天回魂夜的时候,我做梦都想见到我奶从坟头里头爬出来,然后如往常一般抻着一张脸对着我吆五喝六。
只可惜那天晚上静悄悄的,什么也没发生。
“别哭,哭啥,你这个娃子怎么这么喜欢哭,不像是我们老陈家的种。你要过的好好的,这样你奶才会放心。她救你是她自己个儿心甘情愿的。”
“你执意要为她报仇,要把那些个脏东西送回土里头,这我不拦着你。不过你得擦干了眼泪,那些东西可不管你,你哭的再凶它们也只会嘲笑你,然后把你撕的粉碎。”
大伯斜着眼,他坐在我跟前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,表情淡定,一点都不像是刚死了老娘。
我抹干了眼泪,连忙追问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。
因为根据我奶教给我的东西,那些脏东西个个都是死了的尸体,像是僵尸,却又和我奶交给我的东西不同,至少我奶没教过我僵尸还能那样邪气滔天。
大伯看了我一眼,没说什么。
可我还是从他的嘴里头得知了一个叫做飞僵的名字,我再想追问更多,大伯却是不耐烦的踢了一脚我的屁股蛋子,让我滚蛋。
我跟着大伯在家里头住了一天。
第二天刚起的时候就看到有村里人来看房子,不到一夜的功夫,大伯甚至连买家都找好了。我心里头愤怒,想要阻拦,可最终还是没开口。
祖宅是我们老陈家的,也是大伯的。
何况,因为我心里清楚的很,我奶没了,我现在能够倚靠的人就只剩大伯一个。不管他对我好不好,我都得跟着他,然后学了本事,染红了灯,在回到村里走上后山去找那些个玩意拼命。
大伯也没理我,他领着我,再卖完了房子之后就带着我坐上了通往县城的绿皮火车。
说实话,我的记忆里对这个大伯印象并不深。
只是知道我有这么个血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