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声，朝着车顶打完了一梭子子弹。
可内心深深的恐惧，并没有随着子弹打空消减半分。
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，最后一名手下吼叫一声，直奔车门，跳了出去。
金不换愣了瞬神，赶紧把车门关住，肥硕的身躯缩在角落，一把枪死死攥着，不停咽着唾沫。
那具尸体，就在他头顶晃荡着。
灯光熄灭，陷入长久的黑暗。
一个声音，仿佛就贴着耳朵讲话：
“金不换，你还记得你是个孤儿吗？”
“就在邻省的贫民窟，垃圾堆上，你到处翻找，捡别人吃剩的残羹剩饭。那时候你很瘦，连野狗都抢不过，被追了三条街，腿上撕下来一大口肉。”
“然后你遇见了我父亲。”
讲到这里，声音忽然微弱了些。
“父亲带你回家，给你治病，供你上学，他摸着你的头，让我叫哥哥。等你毕业，更是把公司交给你打理，他一直把你当亲生儿子对待。”
“我真的不明白，他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……”
躲藏在黑暗中，苏文玉低吼着。
出生之时，生母病故。
一直是父亲呵护长大，可父亲，居然被最信任的人暗害……
“苏文玉，事到如今，你婆婆妈妈说这些有屁用？”
“你从小锦衣玉食，我呢？我记事起，第一件事儿，就是跟野狗抢食。我在城里乞讨，有个白领上班路过，我求她施舍我一块钱，好买俩馒头多活一天，那贱人一脚把我踢开，像踩到狗屎，捏着鼻子跑了。”
“那时候我就恨！等我飞黄腾达，一定要做最有钱的人，把所有人踩在脚下，踩死他们！”
“苏天元？干爹？哈哈哈，他也是拿我当狗罢了，还是你爹跟你，苏家两代人的好狗！”
“倒戈唐家，本佛爷终于自由了！”
“若是再来一次选择，我只恨，没能亲手捏死苏天元。”
灯光亮起。
车顶上悬挂的“尸体”缓缓抬手，解开了脖子上的金线。
苏文玉按压骨骼，恢复原貌，蹲在金不换面前：
“我觉得我特别蠢，我还想听到你忏悔。”
“忏悔有什么用？”
“也是。你这样的人，还是永世不得超生为好。”
一把枪，顶在苏文玉脑门。
金不换咧嘴一笑：“我还有一颗子弹，你猜，能不能打飞你的天灵盖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