推荐指数:10分
现金放到父亲的枕头下面。
到时候就说是三叔给的,如果让父亲知道自己在外面所做的事情,恐怕一怒之下杀了自己都有可能。
不到六点,胡远坐上二爷爷家堂哥胡岩的车子直奔县城。
县城只有两家医院,一家中医院,一家西医院。
小地方的管制太为松散,太平间就在急诊室后面的一间平房,平时几乎搁置无人。
胡远首先去了太平间,里面孤零零的一排金属板,只有一个床位是躺了人的。
掀开覆盖的白布,文文白净的脸蛋安详的像个物品。胡远不由地眼泪开始渗出。
小时候的自己,就奇异的认定母亲的死亡和方芳阿姨还有文文有关系,所以那时候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想探究一切。
具体的情形胡远已经忘记,只知道后来,还是个孩子的自己深深的喜欢上了文文,甚至在自己和小伙伴玩耍甚至打宝的时候,都将文文背在自己的背上。
文文也一直将自己当作亲哥哥对待。
随着年龄渐长,他们的接触没有之前那么频繁,但每次放假回家,当文文叫出一声哥哥的时候,胡远知道,自己还是爱这个小孩的,而从文文的眼睛,他能感受到同样的光芒。
那曾是他放假回家最大的念想和动力,而这份动力,现在却变成冷冰冰的一件物体。
胡远的大拇指摸过文文依旧无暇的脸蛋,嘴里开始念叨自己不明语意的,从小从包师傅那里学来的口诀中的一段。
那是他们包家秘诀,他们相信万物有灵,即便是你口内的一颗牙齿。胡远也是在小时候的一次牙疼之后,迷上的这种口诀。对了,他们自己把这种口诀叫噤言,如果是治牙,就叫噤牙,治风湿腿,就叫噤腿,治蛇毒,就叫噤蛇。
风湿腿有没有作用胡远没有见过,不过噤牙却是自己亲身经历。
那时候他们只知道大夫,甚至还不知道医院的存在,当时村里所谓“牙疼不算病,疼死没人问”表现出了大家对口腔问题的不屑。
父亲带着自己去找的包师傅,看着包师傅左手持煤油灯,长吸一口煤油灯的灯焰,喷到自己腮帮子上的口水却是麻痒冰凉,然后右手食指对着自己的腮帮子不停旋转,同时念动的奇妙口诀,幼小的胡远便被深深迷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