桌前，小口小口啜着粥，机械而木然。
可心坐在边上，端着小碗看着妈妈，小脸满是心疼。
张楠看着，心中又是自责，又是后悔。
依稀记得刚结婚的时候，如云是厂里一枝花，性格活泼为人善良，经常被大家推举出来负责厂里的主持活动，落落大方，不知道吸引了多少年轻的牲口。
可结婚以来，这么些年过去，自己怎么把那么明媚阳光的一个人，害成了这样？
张楠心中越想越悔恨，喝着甘甜的小米粥，味同嚼蜡。
对面的周如云随便对付了两口粥，又穿上工装，准备去工厂了。
一周时间没到，她想多干一点是一点，能多拿点工钱，再厚着脸皮问娘家借点钱，就算凑不够三万，也尽量多凑点，试试看能不能保住这份工作。
张楠当然知道周如云现在在想什么，也知道她的所想所做是徒劳，一周时间一到，程中恺不会放过她。
但他没准备说什么。
对于现在的如云来说，有希望总比没有好，哪怕是虚幻的希望。
“等我下班，我们去民政局离婚。”
周如云平静地道，仿佛已经接受了命运。
张楠没有回应，只是紧紧地攥住了勺子。
离婚……就是眼看着如云跌进深渊，让如云和可心重蹈前世的覆辙，他绝不会离婚，绝不！
周如云也没再说什么，朝着门外走去。
走到门口，她又回过头来，认真严肃地道：“今天最后一天，照顾好可心，可心要是有个三长两短，我不会放过你。”
“放心吧。”
张楠点了点头，关于可心的事，回答得十分郑重，每一个字都发自内心。
周如云深深看了张楠一眼，走出了家门。
周如云走后，张楠耐心地陪着可心吃完了早饭。
而后，他带着女儿出了门，直奔附近的废纸回收厂。
这儿，三不五时地就会出现一些在废纸堆中淘到古董、珍惜纸张书籍的幸运儿，不过都是在看运气。
而张楠不一样，他清楚记得，前世有人今天，在这儿淘到了一批民国大师手稿，废纸的价格买入，文物的价格卖出，赚了一大笔钱，还上了新闻，那人在新闻上详细讲了自己淘金的过程，看过新闻的张楠，清楚记得那人东西是从哪儿淘出来的，所以可以有的放矢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