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鸾端了漱口的盐水过来，“喝一点。”
裴显依言喝了一口，咕噜一声，咽了。
“……”顾鸾默了默，“好喝吗？”
裴显不太懂得她的意思，但一张脸却皱成了一团，干净清澈的眼睛里，也带着几分排斥。
“你呦。”顾鸾无奈失笑，“这个是不能喝下去的，要像这样——”她喝了一点，漱口，然后把盐水吐在一旁的杯子里，又问：“学会了吗？”
裴显点头。
顾鸾便又把漱口水送了过去。
这一次，裴显喝下去之后，便直接吐到了旁边的杯子里，把漱口那个过程给漏了。
顾鸾轻笑：“有进步。”
她深知，对现在的裴显是不能要求太高的，只能循序渐进，慢慢来。
洗漱结束，照旧是顾鸾帮忙穿好了衣裳。
铃铛准备的早饭是清粥小菜还有白面馒头，送进来之后，就凑到床前：“小姐，你先吃吧，我来喂他。”
“也好。”顾鸾放下了半挽的袖子，昨晚她就没怎么吃东西，着实是有些饿了。只是铃铛端着粥到了裴显面前的时候，裴显一点也不配合，不张嘴，表情有些急地看着顾鸾。
“小姐……”铃铛犹豫了一下，“他不吃，是不饿吗？还是因为不是您喂，所以才不吃啊。”短短一天，她倒是也看出来了，自家小姐似乎对这个病人很有办法，而这个病人也只认自家小姐。
“……”顾鸾默了默，“那我来吧。”
她紧着又喝了一口清粥，丢下自己的碗，拿起给裴显准备的那一只，“喝吧。”勺子盛了粥送到了裴显的唇边，顾鸾忍不住说道：“你这样可不行，东西总的学会自己吃的。”
但裴显依然不张嘴，眉宇之间都是急切，想表达什么，却又似乎表达不出来。
顾鸾问：“你不想吃？”
他赶紧点头，又摇了摇头。
这是什么意思？
顾鸾想了想，又试探着问：“你……你不舒服？”
裴显点头。
顾鸾认真地问：“哪里不舒服？是腿吗？”她说着，手朝着裴显腿上打了板子的地方看过去，瞧着一切正常，没有什么不对的。
“这样……你哪里不舒服，你不会说的话，那就指给我看，好不好？”顾鸾看着裴显的眼睛说着，心中暗忖，也不知道他听不听得懂自己在说什么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