件前往二楼主卧。
房间里，床头灯柔和地开着，驱散了一室的冷清。
沈寒辰躺在床上，狭长的双眸微阖，似是已经睡着。
看着他刀削般的脸……
柳芊芊有些晃神，她伸出手，在虚空中无声描绘着他的轮廓。
“出去。”
男人厌恶的声音传来。
柳芊芊手一僵，缓缓落下：“新年了，我来给你送新年礼物。”
她强忍着心底的涩意，将手中的离婚协议递给他。
沈寒辰拧着眉，神色带愠，摸到纸张的一瞬，狠狠朝前一掷——
“明知道我看不见，还给这种东西！”
锋利的边角蹭过柳芊芊的脸颊，刮出一道血痕。
猝不及防的疼痛，让她倒抽了一口气。
“是离婚协议。”
她苦涩解释道。
沈寒辰微怔，蓦地神情中满是讥讽：“怎么？装了三年终于装不下去了？”
冰冷的话语如同窗外寒冬冰刃，狠狠刺向柳芊芊的心脏。
“我说了，是新年礼物……”
她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件，左胸口疼得好似烈火灼烧。
沈寒辰唇角勾起一抹厌恶：“你又在玩什么花样！想要多少钱直说！”
四年前他因意外车祸而失明，相恋多年的女友也在车祸中丧生。
这女人机关算尽爬上他的床，还在奶奶面前装出一副会照顾他一辈子的嘴脸，嫁到了他家。
现在沈家股市上涨，跃身成为枫城第一富商。
她就提出了要离婚！
还说什么角膜捐赠协议，也不过是为了分钱时的心安理得罢了！
这般想着，沈寒辰心情更为躁闷。
他在黑暗中摸索着起身下床，却不小心撞到了桌角，差点摔倒。
“小心！”
柳芊芊连忙伸手去扶，却被男人一把拂开。
她轻手轻脚将桌子挪开一些，眼底带着沈寒辰看不到的卑微和小心。
“医生说了，过完新正月就给你安排眼角膜移植手术，用不了多久你就能重见光明。”
她的话，并未给到沈寒辰安慰。
在他眼里，这句话仿佛是对他的羞辱。
他下意识反击道：“想到过完正月便要看到你的脸，我就觉得恶心。”
柳芊芊的心狠狠一痛，让她差点直不起身。
这些年来，她倾尽所有对沈寒辰悉心照料，哪怕是家里的保姆都没她这样用心……
换来的却是一句——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