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流放之。
而齐胭刚出生,还未纳入玉牒之名。
太子妃不忍幼女受牵连,将她托付给时任太子府侍卫的牢头。
牢头可怜齐胭襁褓中就遭此横祸,便偷偷带着她逃出府。
直到一年前太子被平反,皇上悔不当初,齐胭被寻回,一下成为了最受宠的太孙女。
更成为了魏国唯一一个由皇上亲封的永昌郡主!
齐胭想着这一年中突来的变故,喉间发涩,一字也说不出。
若可以选,她宁愿做个平凡人,陪父亲安享晚年,了此一世……
片刻后,马车停在提刑官府外。
慕采蘅揭开车帘,欲下车,忽觉衣袖被轻轻扯住。
“得饶人处且饶人,你是魏国提刑官,管一方生杀大权,更莫有愧于心。”齐胭沉声劝着。
慕采蘅眸光一暗,不以为意。
他抽回衣袖,冷嗤道:“不疯魔,不成活”
话毕,他下了车,头也不回地进了府。
齐胭怔怔地望着那背影,抬起的手不由僵住。
此刻她才恍然想起,慕采蘅早已不是六年前那个一县小官了。
“夫人,咱们回府吗?”
小厮的询问将齐胭的思绪拉回。
她强忍着心底的刺痛,摇摇头:“不了,我想一个人走走。”
说完,她下了马车,让随行的人先回府,独自一人走在繁华的京城。
街道两边的茶楼、酒馆、作坊等随着路四处延伸,两旁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吆喝的小商贩。
这里远比家乡凉州热闹。
齐胭不由地想起慕采蘅新官上任时。
他带着她和父亲一起来京城,那时自己还不是什么永昌郡主。
而慕采蘅也不是提刑官。
她眼眶酸涩,慕采蘅曾对她说:“往后,我唯你一人,不离不弃。”
然而这些全被岁月蹉跎成了一句“人生若只如初见”。
暮色将近。
齐胭落寞回府,府内小厮说父亲已安然下葬。
但她心中的石头并未落下。
以她现在的身份,是不能去祭拜的。
冬夜瑟瑟,红烛灭了又点、点了又灭。
慕采蘅还未回府。
齐胭孤寂地站在院内,眺望着凉州故土的方向。
直至卯时,一身酒气的慕采蘅才摇摇晃晃地走进院子。
齐胭眸光微暗,却没有说什么。
她正要扶着慕采蘅歇下,却见他眼神迷离地唤了一声:“萧颜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