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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夫人,将军病了。”
宋母闻言一怔,也顾不得什么忌讳,起身便往落玉斋赶。
不想进了房,便见宋临渊搂着沈云卿躺在床上,无法诊脉的大夫无奈地站在一边。
她战战兢兢地侧过脸,不愿去看沈云卿那死灰般的脸:“赶紧把人给拉开。”
听了这话,几个丫鬟有些害怕,不敢上前。
宋母又呵斥了一声后,她们才硬着头皮走了过去。
然而宋临渊的双臂像是已经镶嵌在了沈云卿身上,怎么也拉不开。
几人拉扯了好一会儿,才勉强撑开他一只手。
大夫上前准备把脉,可看见沈云卿时,不由吓了一跳。
这女子面色青白,显然是已经断气多时了。
身后宋母不满的轻咳让大夫回过神,他开始收回目光,专心地为宋临渊把脉。
宋母皱眉看了眼沈云卿,手里飞快着纂动着佛珠:“哎,真真是晦气。”
好在宋临渊只是染了风寒,只消吃几服药便不会有大碍。
待大夫走后,宋母沉着脸望着被宋临渊死死抱紧的沈云卿好半天,才吩咐道:“来人,把将军挪去别院。”
沈府。
枯枝因风微微摆动,屋内炭火早已熄灭,丝丝寒意渗进房中每个角落。
沈延风耷拉着双肩,缓缓跨进屋。
嘴里的“娘”还没喊出口,便被沈母的模样刺得喉间一哽。
沈母未梳妆,凌乱的发髻中多了许多银丝。
她坐在榻上,哀戚的目光落在桌上的小木匣上,里面都是沈云卿儿时玩过的东西。
沈母捧着起腿上的衣物贴在胸口,垂眸低泣。
“娘。”沈延风唤了声,却也忍不住红了眼。
沈母闻声抬起头,声音嘶哑:“云卿她……”
“丞相说明日去接云卿下葬。”沈延风走上前,拿起木匣中一个已经坏了的拨浪鼓晃了晃。
他记得,这是沈云卿六岁时自己带她去看花灯那天买的。
想起那张活泼可爱的小脸,他鼻尖酸涩不已。
费了好些力气,才把眼里的水雾逼了下去。
沈母抑着心头的疼痛,轻抚着手中的衣裳:“咱们能一起去吗?”
沈延风点点头:“丞相说云卿最惦记娘,自然是该去。”
沈母泪如雨下:“嗯,一起去接云卿回家……”
沈延风也呢喃着说:“云卿,等着哥哥......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