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扶到窗边。
打开窗户，埙声夹着寒风从隔壁更清晰的传来。
姜令菀一下就分辨出，这是陆琮在吹埙。
她想要笑，却连扯起嘴角的力气都没有。
窗外的风雪似乎更大了。
姜令菀脸色苍白得可怕，她呼吸艰难，可声音却无比平静。
“阿泽……我想父王和母后了……三百年了，你说他们还会等我吗？”
洛泽听着她虚弱的声音，忍不住红了眼。
“会的……会的……”
“等我走了，你要把我带回姜国……”
姜令菀话还未说完，喉间一阵痛意，大口鲜血从她口中涌出！
窗外白雪瞬间被染红，触目惊心。
“公主！”
洛泽慌乱地扶住她，又从怀中掏出药，要喂给她。
可姜令菀口中鲜血越涌越多，药连塞都无处塞。
她眼中倒映着漫天大雪，似乎又回到了三百年前。
“阿泽，记住，我叫……姜笙……”
她声音也越发的弱，洛泽只能凑近去听。
“把我送回姜国……我的墓碑……写上……”
人生的前二十年，她是长公主，是镇国将军，是百姓的守护神。
人生的后三百年，她改名令菀，可却什么都没忘掉。
浑浑噩噩的后半生里，她只遇见了一个少年。
从此时间又开始流动。
埙声不知何时停了。
姜令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，说了出口。
“陆琮之妻……”
话落，姜令菀的手倏然从他手中滑落。
“公主……”洛泽一瞬恍然。
他忽的想起第一次被父亲领着见公主，她笑着对自己说：“这孩子像姜国人，不爱哭也不爱笑。”
……
隔壁，陆琮心口莫名沉闷无比，他将姜令菀曾送他的埙挂回腰间，回到床上躺下。
恍惚间，他见姜令菀出现在他床前。
他从床上起来，一把拉住她：“你到底去哪了？”
姜令菀看着他，没有说话。
陆琮气闷，紧攥着她手道：“这次跟我回去，不要在闹脾气了……”
话还未完，姜令菀忽的朝他一笑。
陆琮一怔，这笑如此灿烂又如此悲伤。
蓦然让他想起了第一次见她的场景。
“令菀……”
陆琮心口猛的一空，面前之人却突然将手抽出，转身离去。
陆琮往前追，却怎么也追不上！
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