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些日子里大人特意折返，为我作证，尚未谢过大人。”
孟玉昭垂着脑袋，动作端庄，对着陆之豫行礼。
“阿朝多谢大人替我证明清白。”
陆之豫看着她，又好像透过她望见了别的什么人。
忽然，一丝淡淡的檀香抚过他的鼻尖。只是一丝几不可闻的气味，却被他清楚地捕捉，让他瞬间有些恍惚。
“阿昭……”
他的声音居然有些轻柔，清晨山间云雾一般，在孟玉昭耳边有些飘渺。
她愣了一下，险些以为是自己的错觉，抬起头看向眼前人，却隔着面具分辨不出什么。
“你名字里的‘昭’，是哪个‘昭’？”
孟玉昭本想在今日吸引陆之豫的注意，方便未来二人合作交流，但陆之豫突如其来的这句话让她有些出乎意料，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应。
猜不透对方是何意，她还是老实回答。
“是朝露的‘朝’。”
陆之豫听了，静默片刻。
不过陆丞相没有让这样的静默持续太久，很快便回了神，语气也不再像刚才那样轻，反而有些生硬。
“你不必谢我，不过顺手罢了。”
顺手？特意折返回到卢府当真是顺手。先前倒是不知，这丞相大人，却是如此不坦率。
孟玉昭心中暗笑，嘴角有些微微的抽搐，被眼尖的陆之豫一眼察觉。
或许是猜到了她心中所想，陆之豫有些不自然。
“不过方才一仗，卢大姑娘伶牙俐齿，气势逼人。想来当日也不太需要陆某的相助，便能够自证清白。”
话音刚落，陆之豫便有些后悔，心中暗道失言。
眼神，气魄，檀香，相似的名字，甚至是有些相似的面容。
面对诸多巧合，他满腹疑虑，想要验证自己面前的女孩，到底是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个人。但脱口而出的瞬间，又担心自己的话会让她感到不适。
孟玉昭听不见他心中的万千波动，下意识抬眼望去，只见他面上辨不出喜怒，甚至在对上她视线的瞬间，不知怎么的有些僵。
她原是想在陆之豫面前扮作柔弱无害的模样，接近他，让他为自己所用，却不曾想这第一步就叫人给堵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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