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若鱼奇怪地问它。
狐狸一愣，眼珠子转了又转，勾着易若鱼衣裳的那只爪子也因分神不由松了几分，原本就被抓得破烂的衣裳忽地“嗤啦”一声，登时碎成缕缕片片。
感觉到上身一凉，易若鱼尖声惊呼起来，夜空中急坠的感觉虽然不是第一次，但比起刚才是被用力摔下去，这次缓慢一些的跌落更叫她觉得心惊肉跳。
皮肤擦挨着夜晚山巅冰冷彻骨的空气，似乎将她整个人都拖到了深水寒潭的绝望之处，她的眼角终于渗出滴滴泪花。
“救——”
她呼救的声音还没有喊完，周围的冷空气好像就变得没有那么刺骨了，以为自己终于平安落地的她再次扬头张眼。
只见明月之下，星幕之间，一个身高体型和狐狸变化的人形差不多的男子，正迎着月光立在狐狸对面。
穿的是飘飘然一袭白衣，宽大的白色袖袍在夜风中猎猎舞动，只可惜他带了一顶漆油斗笠，面貌容色全在斗笠遮挡下，根本看不清他什么模样。
易若鱼赶紧用两手环住自己前胸，欣喜若狂朝着那人的方向叫道：“神仙！真的是神仙！”
相比起易若鱼的大喜失态，半空中与狐狸对峙的男子则比较淡定，但见他右手袖子轻轻一挥，易若鱼身上已然多了件和他一样的白色衣袍。
而易若鱼也正好稳稳落到了地上，落地之后，她觉得自己身周好像又变得冰冷无比，不由瑟瑟发着抖，上下牙也轻轻打起颤来。
“九尾，你这厮好本领啊！竟公然违反六界法则，是嫌命太长，要本尊给你剪短些吗？”
白衣男子缓缓发话，语气虽是没有什么起伏，斥责的意味却十分浓厚。
一直在他对面龇牙咧嘴、凶相毕露的人形狐狸搓着手掌怒骂：“当初某家与你仙界黄果真人订立月圆杀人契约时，你这乳娃娃还不知在哪个洞府逮虫，如今怎么哒？仙界是打算摒弃诚信，想以强欺弱哒？”
白衣男子依旧平缓着语气，说：“黄果仙兄所订盟约自然有效，可是盟约中不知是否有允许你除杀人外，还能做尽奸淫掳掠恶行一条？”
“胡说哒，老子哪里奸淫掳掠哒？”狐狸眼皮一翻，转头侧脸的时候正好看见站在下方的易若鱼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