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拎得清。
仁寿宫。
陆之昀和沈沅一同在太后宫殿坐了片刻，便被皇帝叫去下棋对弈。
太后屏退了一众宫女太监，看着沈沅笑得慈眉善目。
“果真是越来越像了。”
沈沅微愣，手心不由自主攥紧几分。
为何自己换了一身红衣，还有人说像。
她动了动唇瓣，最终什么也没说。
太后拉着沈沅寒暄了几句，而后认真道：“你是昀王府的当家主母，就该拿出你的气魄整治后院，别让昀王把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女人都带进府。”
沈沅轻声回应：“臣媳领命。”
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，随即又沉沉叹息一声：“昀王是个苦命人，这些年他过得太不易……有些事你多担待，哀家可以担保，他非薄情之人。”
沈沅呼吸微滞，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嫁给陆之昀的这些年，她自是知道他非薄情之人，
他待她相敬如宾，让她享尽荣华富贵，衣食无忧。
但她付出的代价是，乖巧接受被当做她人影子的命运。
到底，谁更命苦？
在仁寿宫用过晚膳后，沈沅起身道别。
临走前，她还是忍不住对太后问出了压抑心头已久的困惑。
“母后，臣媳嫁入昀王府六载谨遵皇命，从未有过越界之举，如今只想问一句……昭儿到底是谁。”
知道真相，大抵也能让她死得瞑目。
未料她话音落下，太后脸色大变，隐约有风雨骤临之势。
一旁候着的心腹宫女阿碧连忙说道：“昀王妃，你们夫妻间的事，自当去问昀王。”
至此，沈沅也知自己在太后这寻不到答案。
离开皇宫。
宫门外的马车不见陆之昀身影，侍卫说他有要事在身，要她先行回府。
沈沅未多追问，独自一人上了马车。
天色渐暗，余晖在宫墙上映出道道斑驳阴影，恍若星辰。
临到京城街道，沈沅听得外头一阵喧哗热闹。
“放河灯，祈姻缘，佑安康……”
她掀开帘子看去，大街小巷挂满灯笼，这才想起今日是乞巧节。
沈沅看着巷口商贩手中的鸳鸯河灯，眼底微微有丝波动。
她也曾有过情窦初开小鹿乱撞的时刻，想与如意郎君成双成影若鸳鸯，只可惜事与愿违。
今日，便买下这只鸳鸯河灯，当做给下一世的自己祈福求愿吧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