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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样子。纵然不苟言笑,也令人沉迷。朱若华第一次看到他的眼睛,就有不饮自醉之感,纵然嫁给聂暻多年,也不能久久直视这双眼,只怕观之忘情。这时一见之下,果然又心里一乱,连忙垂下双目。
聂暻看到朱若华,温然道:“梓童来此,有何要事?”言下之意自然是,没有要事就不必来了。
朱若华来之前已经想过很多,听他拿话推敲,也不退让,反而说:“陛下这是何苦。费尽心思把人弄进宫,自己却闷在这里弄琴,不是陛下昔日的辛辣作风啊。臣妾看着,不免代陛下着急。”
聂暻面色微变,眼中春风一褪,就显得有点凉薄无情,忽然道:“梓童胆略果然见长。”
朱若华一礼,正色道:“陛下留亲王于宫禁,大大有违古礼。先皇地下有知,只怕……也会辗转不安。臣妾虽愚鲁,也知道节义道理,不敢不谏。”
聂暻凝视朱若华一会,说:“梓童,女德第一要义,就是不妒。”
朱若华心里一阵堵,觉得头越发痛得厉害,忽然反唇相讥:“当年强令我嫁作燕王妃,陛下怎不知道不妒的道理。难道身为男子,还不如臣妾一介女流?”
聂暻犹如被人狠狠刺了一下,面色越发难看,盯着朱若华,眼中染上一层灰蒙蒙的颜色,忽然一把揽过她纤细的腰肢,把她深深拗下去,逼得她不得不和自己仰面紧紧贴合,柔声一笑:“梓童,你说什么呢?”
朱若华美丽的脸上染了一层薄红,双目如星,居然也不退让,轻喘着说:“臣妾说,当年逼嫁臣妾,后来强令林原留中侍奉,陛下为何不知道不妒的道理——”
话音未落,她的嘴被聂暻狠狠堵住,只能发出支离破碎的呜呜声。
朱若华耳边听着他气息不定,分明触动了甚么,感觉到这男子胸腔中暴烈阴沉的心跳,不禁一阵悲伤。
本来只是猜的,可向来喜怒不现的聂暻忽然有这样的反应……一切……实在再明白不过了。明知道他是这样的人,为什么还会情不自禁地迷恋呢?
不知道当年的林原是怎样的心情。可笑他们的处境,竟然如此相似。
殿前花树在风中萧瑟,斑斑点点的红色盈空狂舞,朱若华忽然明白,或者那是人心里流不出的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