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政府搭公车,也不愿坐俺大挂车哩,嫌俺车跑得慢。没劲哩。呃屠叔,咋没见得你哭哩?”
添狗看看天。
太阳斜上了头项,看样子因照顾着刘山的病体,这回程得拖欠太长,怕天黑哩。
“哭什么哩?”
刘山依然闭着眼睛:“花花没哩,芳芳还在,我们父女俩这不是奔丧去哩?”
添狗讨个没趣,舔舔自己嘴唇眼儿:“唉,你这父女俩哩,花花一个活鲜鲜的大美人儿,突然就给没哩,老少爷们儿都替她难过哩。”
“添狗,摔鞭哩,顾着我来,怕你回家要黑,摔鞭哩。”
刘山睁开眼睛瞧瞧,又闭上:“晌午了,摔鞭!”,啪啪!咴儿,驾!犊马欢快的叫几声,撒开了马蹄。
徐徐后退的风景,变成了迅速扑面的掠影。
虽然已是三月,可风吹起仍让人感到寒意。
芳芳探出手,替爹爹掖掖被子,然后端端正正的坐在车中间,呆呆的想心事儿。
亲娘没哩,添狗问自己为什么不哭,我咋知道?我虽然有点难过,可就是不想哭。丛姨和镇长来通知那时辰,爹倒是流泪。
可接了路费待人走后,一样也不哭哩。
只是吩咐我找校长要求请假,好一起上路奔丧。
想到这儿,芳芳珍惜地捏捏一边的大包袱,里面放着镇小学的学生证和1——五年级考试成绩哩。
这是爹吩咐的,也不知爹是咋意哩?
哎呀,好高好高的山,好长好长的路。
从网上看,外面风光无限,热闹非凡,可我不知道,还有这么长的路,这么高的山。
校长班主任对我真好,不但我可以到校长办公室,用他的电脑上网听歌,而且每个周未,班主任都陪我回家,问候爹爹,发动全班同学帮我家劳动。
看娘后,我得尽快回来,校长班主任和同学们都等着我哩……
“芳芳,滴溜溜眼睛在想咋哩?”
添狗的嗓门儿像伤了风:“你看这山高的,这路长的,唱支歌哩,我唱累哩。”他没回头,宽厚的背脊冲着芳芳,像长着眼睛一样。
“那只什么狐好听,唱哩,我和你爹都听着哩。”
芳芳就轻轻哼了起来。
“我是一只守候千年的狐/千年守候千年无助/情到深处看我用美丽为你起舞/爱到痛时听我用歌声为你倾诉/