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看不见，沈萤还是能感觉到是翌清。
“为什么？”她干裂的唇一张便有鲜血落下。
翌清没有回答，只是淡漠地看着她：“你父神一脉已被本帝全部斩杀，今日，本帝是来送你上路。”
沈萤本以为泪早就流干了，可此时听到这话，她喉咙像是被撕裂了一般，血从空洞的眼中落下。
“为什么……为什么……”
她挣扎着要朝着翌清扑过去，然而才一动，捆在身上那无数道得锁链便连连收紧，仿佛要将她的四肢和身躯挤断。
翌清站在原地没有动，冷冷地看着她如跳梁小丑。
“要怪就怪你自己！”
最后一句话落下，他伸出手朝着沈萤的脖子掐了上去。
窒息感袭遍沈萤的全身，她最后的神识也在这一刻被翌清扯出了体内。
为什么……为什么……
沈萤神识漂浮在半空中，眼睁睁地看着翌清从自己的尸体上踏过，没有半丝的悔意。
“帝君，不好了，九天战神他回来……”
守在门口的侍卫话还没说完，一声惨叫，身体如同灰尘一般散开。
沈萤就看从前那个不懂人情世故，不懂人间爱情，一身孤冷的天神，此刻身披银色战甲，手持轩辕剑，缓缓地走了进来。
“褚阳，你要做什么？”翌清看着他身上布满了弑神之气，眸色一沉。
褚阳没有回答，他看向已经倒地没有任何声息的沈萤，下一刻，挥起了轩辕剑，只一刀翌清便倒在了地上……
沈萤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幕。
紧接着她又看到这个孤傲的天神，轻轻抱起了浑身是血的她，用她从没有听过的温柔声音唤：“萤儿……”
一滴眼泪从褚阳的眼中落下，落在沈萤的脸上，又冰又凉。
“你不是不会哭的吗？”沈萤最后一丝神识漂浮在褚阳的四周，不解地看着那滴眼泪。
父神曾说九天战神只流血不会流泪，可现在她看到天神也会落泪。
神识只会存留在尸体周围七天。
这七天里。
沈萤看着褚阳抱着死去的自己，一步步杀尽了天上所有的神。
看着他从九天战神，变成了一个人人惧怕的魔神。
看着他杀了天界所有的人，把天地毁于一旦……
那一刻沈萤才知道，她一直厌恶的，恨了一辈子的九天战神原来爱自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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