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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别洗了澡,我没有回去。她还想说话,我就躺在她身边陪她聊了天儿。不知为何,她讲起了人生中的很多称不上开心的事。考研时,因为自己的身体,学校嫌浪费了名额而委拒了。高考时很辛苦,以至于每次考完试,自己都会去洗手间哭一次。手术没多久,自己不听家人的劝告,不愿意一个人在家,回到了学校。自认为和从前没什么区别,不久就忘了生病的事,拼命地赶回功课,太累而引起排斥反应,住了院。那次,反而比手术前增加了更多的恐惧,以为移植的肾又要失去功能。
“当遇到困难,我都不愿意说话。”她说,“你总是嫌我不说话,自从生病之后我就变成这样了,原本谈不上内向,之后就彻底变成这样子,因为事事都要学会小心和掌握平衡。当我沉默的时候,周身仿佛多了一层保护的壳,一旦开口说话,那层壳就将碎裂,就可能让我跌落无法弥补的境地。”
“大学的时候,我也恋爱过,他是一个来自上海的交换生。得知我的经历后,便疯了地喜欢上我,对我好的不得了,要什么买什么,也忍受得了我的所有坏脾气。然而,当他的母亲得知我们的感情后,专程来西安劝我们分手,还给家里打电话,说‘请你的女儿不要缠着我们的儿子。’是他儿子缠着我好不,我生气地说。”
“那个男孩的态度呢?”我问。
“相信他是爱我的,但是,他拗不过自己的母亲。她母亲在他毕业后,强行让他回去了,扣了他的证件,不许他再来西安。”潘说。
“你喜欢他么?”我问。
“麻木了,我早已做到认钱不认人了。能嫁给个有钞票的,至于嫁给谁还不都一样呢。”她说。
“为什么要嫁有钱的?”我问。
“有钱不好么?可以满足好多的愿望,让我能在有限的生命里有更多的体验。”她说,“不过这只是玩笑,因为,连没钱的都不会娶我。”
“为什么要出嫁呢,一个人不是挺好。”
“可能是少女时代的梦想吧,每个少女估计都幻想过自己穿上婚纱的样子,那个样子很梦幻也让人心醉。”
“怪不得。”
接下来,我们不再说话,我在衣柜里找了被子,和她在床上相拥睡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