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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同的雨伞,如同一朵朵移动的蘑菇。这些移动的“蘑菇”在高楼矮屋密布的灯火通明的大小商店出出入入。歌舞厅优雅、怪叫的乐声;餐馆茶楼酒肆的说笑声、猜拳声;卖醪糟汤圆、担担面、豆腐佬、芝麻糖、灯草的小贩的吆喝声,闹闹哄哄。
路灯的橙色光焰与光怪陆离的霓虹灯火交融,把白天难看的好看的人和景物弄得迷蒙弄得美妙。
山城不夜。
宁孝原跟了那女人出咖啡店,心撞胸壁,这穿雪青色西服的长发飘逸的女人像是赵雯。进出咖啡店的人多,她出咖啡店后就不见了人影。宁孝原站在霏霏细雨里四望,后悔不该只注意看孔二小姐扇徐局长耳失,否则是可以早些看见她的。斯特恩跟来,不知啥时候买了两把雨伞,递给他一把。
他二人撑了雨伞走。
“那女人过目不忘。”斯特恩说。
“你也看见了?”宁孝原问。
“嗯。能使战地武夫动心的女人一定不凡。”
“斯特恩,我得去找她。”
“去吧,拜!”
“拜!”
宁孝原与斯特恩道别后,犹豫地往十八梯走,赵雯应该是回家了。他走得慢,希望又不希望那女人是赵雯,他分明看见那女人身后跟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,看背影是袁哲弘,出咖啡店后,两人都不见了踪影。难道兄弟伙哲弘要横刀夺爱?
他走过“精神堡垒”。人流熙攘,没有那碑了,灯光照射的那旗杆孤立在雨夜里。心生不祥,还恐惧,如同大战前夕的那种难耐的恐惧。袁哲弘、赵雯,孤男寡女,难免不会碰出火花。自己挖坑自己埋,这是袍哥说的话,耶,我让哲弘这家伙转交的那封求爱信,莫非会葬送了自己的爱情?他掏出“国军牌”香烟,用铜壳打火机点燃狠抽。
“妹在山岩看江流,哥去前线打日寇;要采野花早些说,移情别恋难回头。‘情人’牌香烟!”一个挂香烟匣子的买烟女喊唱着走来,声音高了,“全民抗战,不忘国耻,还我河山!‘金字塔’牌香烟!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!‘老刀’牌香烟!……”
宁孝原听着,热血涌动,与日本鬼子拼杀的情景浮现眼前,这卖烟女要得,照顾下她的生意,迎上去:“都有些啥牌子的烟?”
买烟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