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笑着笑着，却又不自觉湿了眼眶。
十六年了，她就算是捂了一座冰山，也该化了一角。
可他裴承思的心，大概是百年玄铁而成，没有一丝情感。
……
翌日，善辨堂。
云乔在书阁中坐了整整一夜，她一卷卷翻看着有聚宝阁和所谓前朝圣物之间的牵连。
从三年前开始，聚宝阁的宝物入库事宜就是杜筱柔在管。
裴承思只管拍卖宝物入账事宜，那些东西怎么来的他一概不管。
云乔看着自己费劲脉络从四面八方搜集来的资料，越看越心凉。
从一年前开始，杜筱柔就从黑市运来了大量前朝圣物入聚宝阁，毫无收敛之意。
这么大的动静，连她都看出来了，裴承思不可能不知。
回想起昨夜那个男人冰冷抛下的话——
“由不得你我。”
云乔的心里好似有一股粘稠的腥甜上下翻涌。
哪里有什么由不得他，从一开始，他就是要把她往绝路上推的！
云乔合上卷轴，无力地靠坐在椅子上，眼泪控制不住的又涌上眼眶。
“咚咚咚——”
书童阿窦在外敲了敲门：“云讼师，先生找您。”
“好，我马上去。”云乔深吸一口气，收拾好情绪。
透着墨香的房间内，一锤先生拂过白须，神情有些凝重。
“你来善辨堂四年，师父别的不能帮你，唯有给你些傍身的银两，趁着官府的抓捕令没有下来，赶紧走吧。”
云乔喉头一哽，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什么。
“是弟子让师父失望了。”
离开善辨堂，云乔心里像压了块石头一样往水里沉，沉得她喘不过气。
她拖着疲惫的脚步往裴府走，却看到几个下人将她的所有行李全都从后门扔了出来。
她心一惊：“你们这是在做什么？”
裴府的下人看了她一眼：“我们家主子说了，你和裴府再无瓜葛，往后都别再妄想来我们裴府蹭住了！”
云乔张了张嘴，却说不出话。
裴承思竟然觉得她是在裴府蹭住？
明明这整个裴府建造的钱财都是聚宝阁所转盈利而来！
云乔心里压抑着汹涌的情绪，没和那群下人过多争执，默默拿着自己的行李转身离开。
转了不知多久，云乔回到了清水巷。
这条她跟裴承思一起长大的老巷子。
长长的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