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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新房满目的红,却不及云絮眼里泛起的血红。
此刻,她正紧紧咬着下唇,颤抖着双手举着一对挂满华贵玉石的黄金烛台。
那上面立着两根粗如儿臂的龙凤喜烛,新婚之夜燃烧到天明,是夫妻长长久久的吉祥象征。
饶是云絮有点武功底子,也吃不消长久地举着沉沉的烛台。
手臂早没了知觉,好似已不是自己的,双手也被滴落的蜡油烫得红肿,痛得颤抖不已。
更遑论,跪在床边被迫欣赏着近在咫尺的闺房之事!
云絮闭着眼睛,却堵不住耳朵,心口剧烈抽痛,麻木的双臂再也吃不消,“啪嗒”,烛台重重跌落在地板上,火光骤灭。
帷帐后一静,下一瞬,掌风袭来,狠狠的打在她清瘦苍白的小脸上。
“贱婢!”
云絮的身子歪到一边,脸颊迅速肿胀起来,嘴里涌起一丝血腥味。
她趴伏在地上,只觉得今夜所受的苦楚,都抵不过腾子暨那短短二字带来的痛。
三年的朝夕相伴,终究还是抵不过云霜的一夕回首吗?
一个容颜绝美、面上还带着几分春意的女人掀开帷帐。
看到地上已然熄灭的残烛,她勃然色变,眼泪扑簌簌的落下,梨花带雨道:“王爷,霜儿这是不能和你长长久久了……”
转而又看向云絮,十足一副痛心疾首的好姐姐模样。
“妹妹,你就这么恨我?”
云絮冷笑,既是这么重要的东西,为何要她举一晚上,云霜不过是找借口责罚她。
“是啊,我恨你,你凭什么跟子暨长长久久?”
三年前腾子暨父兄皆战死沙场,腾家败落。
云霜不顾青梅竹马的情意和婚约,央求云絮和自己交换上花轿。
如今,云霜的夫君端王病逝,她竟厚着脸皮回头来找腾子暨。
而腾子暨居然轻易就接纳了她!
今日本是腾子暨承诺补给自己的盛世婚礼——以云絮的身份,名正言顺的婚礼!
“本王的名讳是你叫的吗?”腾子暨随意的披着寝衣,棱角分明的脸俊美异常,他的语调慵懒散漫,看向云絮的眼,是毫不掩饰的蔑视厌憎,“来人——”
立刻有两个嬷嬷低眉顺眼的躬身而入,听候命令。
腾子暨深邃的凤目不带一丝温度,淡淡的说道:“上拶夹。”
云霜“啊”的惊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