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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
五感逐渐消失,唯有痛苦永存。
这日,谢长宁突然恢复了五感。
她看见了昏暗天色,听见了灶上的药罐咕噜噜的响动。
半晌,她才缓过神来,不顾侍女阻拦挣扎着起身坐到书桌边。
她想给墨修尧写封信。
谢长宁咬着牙,颤巍巍的写着。
突然,喉间的腥甜再也压制不住,尽数喷在纸上。
猩红在纸上晕开,像是最艳丽的寒梅。
谢长宁猛地倒在桌上,就像被一座大山压着,动弹不得。
她艰难的伸出指尖,抚上‘吾夫君尧’四字,喃喃喊道:“修尧……”
风轻柔的扬起帐帘,屋内声音戛然而止。
随后,便是侍女叫人心悸的哭声。
另一边,墨修尧策马疾驰在官道上。
平定动乱后,他正迫不及待赶往陈州,马不停蹄,日夜兼程。
一想到谢长宁留下的和离书,以及一言不发奔赴陈州的行为,他就气不打一处来。
墨修尧暗想,这次回去,定要将她关禁闭。
愈近陈州,路上的行人愈多。
料想是疫病控制住了,墨修尧动乱的情绪,也渐渐的平稳下来。
但不知为何,越接近陈州城门,他的心却莫名越乱。
策马道到城门,却见门口主道上,几个身着麻衣的人伫立着,而城门却紧闭着。
待他接近,才发现副将也在其中!
墨修尧拽紧缰绳,马儿被勒得嘶鸣,他立即翻身下马走近。
他不顾手心的刺痛,沉声问道:“你怎么会在此,王妃呢?”
副将见到他,猛地一震,随即红着眼,重重的跪了下去。
“末将无能!”
墨修尧看着他手里的引魂幡,心猛地一颤,不知何来的恐慌扑向了他。
突然,一声唢呐长鸣,划破寂静的长空。
城门应声而开,他震惊的抬眼望去。
漫天的纸钱从城内飞出,卷向空中,像倒流的雪花。
全城的人倾巢而出,自发的披着丧服跪在道路两旁,哽咽嚎泣。
“神医,一路走好……”
“神医,谢谢您……”
无数带着哭腔的声音涌入墨修尧的耳中。
墨修尧看见,一群人抬着一张铺满鲜花的竹床向城外走来。
鲜花中,谢长宁静静的躺在上面,面色白如银箔,毫无生气。
耳边,副将的哀泣,刺痛了他的耳膜。
“王爷,王妃薨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