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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个人伏在地上,嘴里的血从嘴角止不住流下来。
顾景行心不由一紧:“怎么回事?”
楚蔓慌忙去擦,哑声解释:“太害怕,咬破舌头了。”
她一说完,除了顾景行,所有人都笑了。
“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玩车玩到咬舌头的!”
“太怂了吧!”
他们的哄笑让一身灰尘的楚蔓更添几分狼狈。
她知道,车队的人讨厌她除了因为顾景行,还因为林小冉。
他们和林小冉的关系很好,林小冉死了,他们自然更不待见她。
楚蔓摘下头盔轻轻放在一边,忍痛看着面色铁青的顾景行:“回家好不好?”
她真的快撑不住了,再不吃药恐怕她就要晕倒在这嘲弄声中。
顾景行看着楚蔓苍白如纸的脸色只觉烦躁,他冷硬地挪开眼:“我的车从不送废物。”
闻言,楚蔓心像是被一跨巨石砸中了一般,说不出话。
她只能安慰自己,他不送也好,免得看到自己病恹恹的模样。
她强撑着站起身,在众人谈笑中踉跄离开。
顾景行蹙眉握拳,看着那瘦弱的背影消失,心中的烦意不仅没少,反而更多了。
走出赛车场地,楚蔓却已撑不住。
她扶着路边的消防栓,泛白的嘴唇开始颤抖。
楚蔓看着晴空万里的天空,身体渐渐发凉,痛意在此刻好像一下子翻了数倍。
想起检查报告上“胃癌晚期”四个字,她只能苦笑一声。
不知道顾景行会不会恨一个快要死的人。
楚蔓阖上眼,硬生生扛过一阵疼痛。
手机在这时响起,是医院主治医生的电话。
“喂。”楚蔓无力地张了张口,“李医生,你好。”
“楚小姐,医院这边还是建议你尽快手术。”李医生开门见山道。
楚蔓吞咽了一下:“成功的话,我还能活几年?”
李医生声音低了下去:“两三年,如果恢复好的话,会更长。”
楚蔓沉默了一会儿,轻道:“谢谢您,我会考虑的。”
挂断电话,楚蔓艰难起身,叫了辆车回到家。
一连三天,顾景行都没有再回过家。
直到药快吃完,疼痛无限袭来时,楚蔓才真正考虑要不要做手术。
但想到顾景行,她又觉得手术没什么意义,从一开始,时间对于两人不是用来增进感情,而用来相互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