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沙发上没有吭声，脸色白得有些吓人。
章录打开外卖，拆了筷子递给辛妤。
他去得有些久，外卖都凉了，然而现在什么东西塞进辛妤嘴里都如同嚼蜡，没什么区别。
刚吃了两口，章录拍了下脑袋看向辛妤：“差点又忘了，现在想上厕所么？要不要先去解决一下？”
章录一惊一乍的问，辛妤抓着筷子的手握紧，手背青筋鼓起，左手手腕上的纱布渐渐又渗出血来。
章录是在夜场混的人，一颗心早就冷硬如石，见辛妤这样，非但没有安慰，还把昨天的事拎出来补了一刀：“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拉不下脸的？非要天天失禁让我帮你换裤子和床单才高兴？”
辛妤不是失禁，只是她还没有适应自己双腿残废的事实，更没有适应吃喝拉撒都要靠别人伺候的生活模式。
“不想！”
辛妤咬着牙憋出两个字，章录白了她一眼，也不再说话刺激她，手指飞快的在手机屏幕上划拉着，隔了一会儿指尖顿住，目光从屏幕移开，一动不动的看着辛妤。
被他看得越发吃不下东西，辛妤放下碗筷看向他：“还有什么事？”
“辛家那个宅子，有人想买，卖么？”
辛妤现在正需要钱，留着那宅子也没用，章录会问她卖不卖，必然是因为买家身份不一般，辛妤隐隐有了猜测，却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：“谁想买？”
“褚慕寒。”
“……”
和褚慕寒约好见面那天下着绵绵的雨，天有些凉，辛妤畏寒，穿了一件蓝白格子的高领毛衣，让章录提前一个小时把她送到约定好的咖啡馆。
她拒绝坐轮椅，章录招呼店员把她架进去。
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下，她安静等待着褚慕寒，苍白无力的企图粉饰自己已经残废的事实。
褚慕寒赴约向来都是踩点到，他推门进来的时候，门口的风铃响了一下，清脆好听，辛妤循声望去，看见那人穿着极贴身的西装，挟裹着绵软的雨露而来。
走得近了，辛妤闻到他身上有浅淡的男士香水味道，更加清晰的看见他手上那枚并不陌生的男士婚戒。
辛妤竭力保持冷静，想尽可能洒脱的打一声招呼，然而尚未开口，就听见褚慕寒劈头砸下一句：“你怎么还是这么阴魂不散？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