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一句,便起了身。
骆音音没有回话,林见鹿从她的身边走过,平静得像是结束了一场商业谈判。她重重的深呼吸了几口,攥紧了拳头,用力之大,几乎要将指甲陷进自己的血肉里。
林见鹿没有回头,自然也没有看见,骆音音在面对她的背影时,那双充满了憎恨的眼睛。
外面的风将她散下来的长发吹起,林见鹿裹好了外衣,想将所有暴露在外面的皮肤都隐藏起来。
她很害怕。
在跟骆音音讲那些话的时候,其实她的心中充满了惶恐,这么大,她第一次跟一个人这么正面对峙。
她的本能告诉她,要逃,要躲起来,要找个人没人的角落暗自疗伤。
可是,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,别怕,拿出勇气来,去对抗吧。
她曾经不知道在哪里看见过这样一个问题,在眼睛观看文字的时候,脑海里是有一个声音在阅读的,但是那个声音,那个音色,不是自己的。
在林见鹿的脑海里,那个声音,是她在眼盲时陆安南的,温柔干净,却给她无限的力量。
回到家,林见鹿很是彻底的给自己洗了个澡,在浴缸里泡得自己的指尖都发白了才起身,抹上香体乳,刷干净每一颗牙齿,让每一缕发丝都柔顺听话。
她将自己的这句身体当成了贡品,细心对待,准备去完成最后的献祭。
看着落地镜里未着片缕的躯体,纤瘦,但是曲线分明。牛奶里泡出来的肌肤如同羊脂玉一般雪白,因为很少在户外活动,有种接近于病态的透明感。
她穿上了衣服,一件她当初兴冲冲买来准备与陆安南去度蜜月穿的红色长裙,简单的款式,但是穿上之后气质尽显,将所有的优点毫不保留的流露出来。
这件衣服,她收了四年,原本以为,这辈子再也没有机会穿。
林见鹿给自己细细的上了妆,描眉,眼线……最后,是唇上的那一点艳红。
镜子里的女人,美得攻气逼人,一反平日里看起来素净柔弱的姿态,像一朵开在黄泉畔艳丽的彼岸花。
七点半。
司机将